南音風光不再
何水娘：仍要唱下去！
图一 图二 图三
图四
图一：“南音”所使用的樂器，有琵琶、洞簫、二弦、三弦、拍板等。
图二：在1950年代的華人廟會，華人民間藝人表演裏不吝于加入異族同胞的文化元素，原來我們早在52年前，生活在一個屬于自己的馬來西亞裏。圖中飾演“華裔姑娘”，就是當時才18歲的何水娘。
图三：早期，拿汀何水娘試過在羅里上表演南管，她說連貴為拿督的楊朝長都可如此，她又何嘗不可？
图四：17歲時，何水娘的表演已很出色，很快地就能獨挑大樑。
何水娘清唱福建南音，令不少老一辈回忆当年。
報導：孫華楣
攝影：李志強
人物： 拿汀何水娘 福建南音，很古老，唱時，特別注重呼吸，用腹部的力量來發聲，不用喉嚨硬喊，聽起來像是在形容一項十分艱巨工程。但眼前的拿汀何水娘，64歲，一副輕鬆的模樣，彈著琵琶，唱著改編自民間戲曲描寫窮書生呂蒙正與千金小姐劉月娥的愛情故事《秀才先行》，臉不紅，氣不喘。 或者，這就是所謂的功力，也是所謂的“天分”。 當時，老師傅說她行，拿汀何水娘卻嫌南音平緩單調，棄南音學京劇，三次逃跑，最后才回到南音的學習上，慢慢唱出興趣。興趣，需要培養，一個人用上49年的歲月來耕耘這塊田，已是最好的說明。 何水娘15歲先接觸南音，中間落跑去學京劇，學得七零八落，真正開始學唱南音是在18歲。年少時，正值南音的全盛時期，有很多演出的機會，除了多年來跟著拿督楊朝長帶領的馬六甲同安金廈會館南音團到過菲律賓、新加坡、中國等地演出，還連續19年來受國營電台之邀錄唱南音。 今天，福建南音的盛況已不復在，原來全馬約24個由會館成立的南音團，僅剩不下5個仍然活躍，而馬六甲同安金廈館南音團也不復當年勇，中斷過十年，維持得汲汲營營。 49年的時光，拿汀何水娘看盡南音在馬來西亞的起落，可能是因為一直以來用情至深，對于知音難尋的殘酷現實，心情五味雜陳。請她談談當年的歷史，她一會兒七情上臉，一會兒無奈嘆息。 南音地位 不同往日 穫鄉音採集人張吉安送來“馬來西亞福建社團聯合會──南樂大會奏特刊”，那是1981年的刊物，記錄了當時社會對南音的推廣情形。 捧在手上閱讀，看見當時的社會對南音的重視，想起拿汀何水娘要我們認清，今日南音的地位，已不同往日，也不可同日而語。然而，當時最感慨的人，應該是她，早早接受了殘酷的事實，是看開，還是無奈？ 書中的記載，當時社會對南音十分重視，自1977年倡組第一屆“亞細安南樂大會奏”后，他們落力籌辦“南樂大會奏”，以讓聚集全球各地的南音絃友們可互相交流。 “同安金廈會館南音團”來頭不小，由拿督楊朝長創立，曾經是活躍得和另一南音團桃源俱樂部，同時被喻為穩執我國南音界之牛耳。尤其，定期在馬來西亞廣播電台播唱南音錦曲，擁有甚多技藝精嫻者，但他們不敢自滿，積極栽培后進，高瞻遠矚。 南音革命 勇于創新 在語言上，“南音”一般使用唐代中古音的遺存河洛話（泉州腔）來演唱，所以仍保持“古典音樂結構形態”的一種曲藝，于此，我本以為在遣詞用詞上十分考究，也予人曲高和寡的感覺。有趣的是，在一卷舊卡帶《泉州頌》（馬六甲同安金夏會館南樂組演奏）找到一首由何水娘演唱，新加坡湘靈音樂社丁馬成創作的南音新曲，甚為有趣，因而改變了對南音“深澀難明”的看法。 歌詞賞析： 《水源》 科技進步，人往月裡，古時認為神話，現已平凡（于）無奇，木有本水有源，為人豈可無根基。佛學說，儒空空無（于）我儒家說復禮克己。殊途同歸，情理一致，權利司無我煩起世人急近利，不願行遠自通，登高（于）自卑木本水源芒無知，道德恩情如敝履，劣貨反有好價錢，也會風行更利市，什么原因！什么道理？正因為提高科技，所以道德即會降低，兩者不並進，反而相乖離（不汝） 大馬南音社團小檔案 霹靂太平仁和公創立于1887年，是馬來西亞歷史最悠久的南音社團。當年在馬來西亞最活躍的南音社團，有馬六甲同安金廈會館（1931年成立）、吉蘭丹仁和南樂社（1960年成立）、霹靂太平仁愛音樂社（1963年成立）。以上三個社團號稱馬來西亞東邦（西馬東海岸）三大南音社團，呈三足鼎立之勢。
此外，馬來西亞的南音社團還有：“沁蘭閣”、“雲林閣”、馬來西亞漁業公會音樂組、太平“錦和軒”（1945年成立）、安順福順宮（1950年成立）、新文龍永春會館（1978年成立）、馬六甲桃源俱樂部、雪蘭莪適耕莊雲簫音樂社、巴生雪蘭莪同安會館南管音樂組（1978年成立）、巴生螺陽音樂社、巴生浯聲協進社、江沙藝群音樂社、江沙仁和公所、班達馬蘭新韻音樂社、峇株巴轄南樂社、馬六甲晉江會館、馬六甲興安會館、怡保福建會館、峇都牙也福建會館、馬來西亞福建社團聯合會文化部南樂團（1981年成立）等。
备注，本文源自《乡音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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